微小說(125):不裝了

guowen春回大地

文摘/春回大地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shù)家接受一名年輕人的采訪。

“您這是徹底放開不打算演下去了？”年輕人問。

“......嗯，不演了。沒什么意思，很多時候演來演去的對方也不知道我是在演，或者說對方不知道我在干嘛�！崩险呋卮�。

“那是不是因為，您太執(zhí)著于實現(xiàn)心中的想法了，您的受眾可能沒有跟上您腳步的能力�；蛘�......”

“不是，不是沒有跟上我的能力，而是不配合我的表演了。既然如此，我裝什么蒜。索性不裝了，攤牌了。這是哪個電影里的臺詞來著......”

老者打斷了年輕人的話。年輕人看著眼前曾經(jīng)萬眾敬仰的老者心中五味雜陳。老者思索了好幾秒還是想不出來自己剛剛說的話是哪部電影里的臺詞，索性不想了�；剡^神來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被老者這么一盯，心里一動又有了很多問題。

“我還能夠再問您一些問題嗎？”年輕人問。

“當然，知無不言。我現(xiàn)在是徹底放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說�！崩险咚坪踉缇妥龊昧藴蕚�，知道有這么一天。

“您是不是......在擺爛？”年輕人問，“可能這話不太好聽......”

老者確實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會這么問，不自覺地挑動了一下自己的右眉毛。一閃而過之后接著就是哈哈大笑。

“哈哈，年輕人你這話問的。對，我就是擺爛了。你看看你們這些后生，沒有一個爭氣的，一個個地都是爛泥扶不上墻。我擺爛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藝術(shù)家，我今天就這些話都不怕你給我發(fā)表出去。你們就是發(fā)出去了，全國的人都知道了，能把我怎么樣。把持上層的都是我的好朋友。至于輿論，我也不怕。不單單是我們這一行，好像現(xiàn)在各行各業(yè)的后生都是爛泥一坨吧？哈哈！”老者笑得很張狂。

年輕人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眉頭緊鎖。

“您這是何必呢？您現(xiàn)在真的不怕這社會輿論？”年輕人問。

“不怕，你們能怎么樣，不就是動動手，動動嘴。寫寫文章，留留言或者拍個小視頻罵罵我嘛。對了其實罵我的還是夸我的這些信息都是你們年輕人嘴里的流量。但是你們知不知道這流量其實都是錢，甭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都是錢。你會跟錢過不去？我是不會，總之我掌握的資源，總會讓我掙到錢。直接也好間接也罷，是錢就行�，F(xiàn)在反正也是沒有戲拍�，F(xiàn)在這戲......算了，我都覺得一言難盡�！崩险哒f完竟然還有些失落。

年輕人倒是被流量怎么都能給老者帶來錢的信息驚到了。

“您真的可以怎么都能掙錢？”年輕人還是不太信。

“哦？看來你也喜歡錢嘛。也對，這世間上有不喜歡錢的人嗎？哈哈，我可以再次向你確定，我怎么都能夠在流量里掙錢。因為我不挑挑揀揀，是錢就行。什么臟不臟的，人可能有臟的，錢沒有。錢無罪。”老者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眼里有些呆呆的年輕人。

年輕人之前閃過的問題，被老者的回答沖擊的不見蹤影。許久沒有說話，老者示意年輕人端起一旁的水杯，喝點水。年輕人拿起水杯一飲而盡，老者見狀又是哈哈大笑，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給年輕人的水杯加滿水。

“這水要多少有多少。你喝水還能把我喝垮了不成？”老者說。

“......足夠多的人就能......”年輕人試圖反擊老者。

“哦？哈哈，你這是想在言語上打敗我��？可以，你說的對。但是你不會以為我是傻子吧？不停得提供水，來多少人我都提供水？年輕人理論是理論，可別忘了，理論存在的另一個意義就是預(yù)防最壞的情況發(fā)生。”老者輕蔑一笑。

“......”年輕人突然間知道這一切都是被動的，所謂的主動權(quán)并不存在。

“你是不是知道以后要怎么應(yīng)對了？不僅僅是我們這個行業(yè)，處處如此�！崩险呖吹搅四贻p人輕微的轉(zhuǎn)變。

“......這樣真的好嗎？”年輕人問。

“好嗎？把‘嗎’字去掉。想著改變規(guī)則這本身是不是也是因為自己想成為規(guī)則的制定者呀？對不？什么也不是，其實就是想既要又要嘛。但是，我實話告訴你，別想太多。這規(guī)則之所以會這樣，就是預(yù)防你這種小子。其實你可以直接加入進來，反正你是喜歡制定規(guī)則的權(quán)利嘛？我說的對不？”老者的這番話像是邀請，年輕人遲遲沒有回應(yīng)。

“喂，小子你別想多了，你今天有機會采訪我，你已經(jīng)走大運了。別把問題想得很簡單。加入進來，不是不能，只是很難。位置少，人多。你不會不懂�！崩险叻潘傻匾锌吭谏嘲l(fā)上，拿起自己水晶杯，里面盛滿了深色液體。老者抿了一口滿臉愉悅。

“你要來點不一樣的嗎？”老者看著手里的深色飲料問年輕人。

年輕人看著老者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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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消息 發(fā)表于 2023-11-5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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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絕憶 發(fā)表于 2023-11-5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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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緣去 發(fā)表于 2023-11-6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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